《她》第一章(神崎直/弥海砂)
神崎直《诈欺游戏》
这部总被拿来说是户田惠梨香的代表作,也是我初次作为主演的“start”,是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契机的一部作品。
是出道之后,恍惚间过了一年的时候,突如其来接到的主演作品。内心总想着为什么会让我这样一个如此没有经验的人来主演,非常不安……犹记得当时的主经纪人说的那句“主演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对于那个时候什么都做不了的我而言,做主演就相当于是去被羞辱一般的感觉。虽然这些我在当时的采访里也说过,但我有意识到,我的这些想法,不管是我作为没有经验的小白还是什么都做不好这一点,对于那些选择户田惠梨香作为主演的制片人、导演、以及各位相关工作人员,都是非常欠妥的。因此,我印象中有做出“哪怕是为了选择我的人也要加油努力!”的宣言。
(相关资料图)
总而言之,拍摄期是真的非常忘我,完完全全在“竭尽全力”地持续拍摄着。当时,对于评价有多好这一点,其实并不那么明白。现在倒是能感受到成绩的稳定,作为所说的深夜档电视剧第一弹,这个播出档期来说于大众而言是新鲜的,也确实最终留下了好的成绩。能够收获这样的经验,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
拍摄现场有非常多的前辈演员们,一般电视剧拍摄都是主演非常忙碌,但这部电视剧却是所有人都很忙。因为全都被关在摄影棚里了(笑)。有过好几次回过神来时天已经亮了的时候,也有过大家看着朝霞说:“早饭怎么还没来呀.肚子饿了呢”的时候。真的是全部演职人员同甘共苦团结一致的拍摄现场。
只是单纯地,去拼尽全力。仅仅只是拍《诈欺游戏》,我感觉一天里有22个小时在工作。在充斥着“那么待会见”、“2小时后见”的每一天里,几乎没怎么睡,可能台词也不怎么背得好,不得不去考虑的事情也有很多……直叫如今,这个拍摄现场的艰难程度我都还依然身有体会。正因此,即便还有其他艰苦的现场,我也基本大体上都能受得住。如今想来,那个时候能够有这样一个拼了命去工作的经验,真的是太好了。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也在这个时期第一次经历了不相信人的事情。由于是有着庞大数量的镜头的拍摄现场,拍摄日程表是非常严密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说着“久等了!”被喊去试拍,却在边上白白等上二、三十分钟的情况很是常见。毕竟是经常睡眠不足的状态,哪怕只是几分钟也想稍微保存一点体力,于是说着“那么直到开始之前我都在准备室里等吧”就回屋等着去了,但却被人误以为是得意忘形了(笑)。实际上,也亲耳听到过这么说我。但,就算是再怎么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如我,也希望能够在立刻就可以试拍的情况下再来叫我去拍摄。而这样的想法却被人这般误解实在是…… 某种程度上说,在长成为如今这个有着丰富职业经验的大人的现在,若是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工作人员想来必定会“不好意思,那么就请先回屋一次吧”这样说着的吧。而在当时,就算是由年轻的新生代演员说出来也……也应当是这样的吧。明明本意并非是得意忘形,却被误以为变成了自大的人,产生了对这一行业的不信任感。虽然是享受着去做这一行的,但这其中的内幕却……这一的冲击,对于当时那个年龄的我来说是无法消化的。我当时在心底深深地觉得人类真可怕啊,不想成长为大人。这也是我了解到了面对他人时的不容易的时期。
弥海砂/MISAMISA《死亡笔记》
在刚进入flamme(所属事务所)的这一时期,首先就是对容貌的改造。进入事务所前的我,眉毛很细、穿着超短裙配细高跟、半袖的polo衫领口却一直敞开至胸口……是这样的打扮(笑)。社长对我说着“首先把眉毛留一点起来吧。”、“衣服也是,现在就带你去GAP买。”带着我去了商场。还记得当时的经纪人说“请去买一顶帽子吧”,我们两人就去买了帽子。
事务所的前辈广末凉子把穿过的格子短裙给了我,又穿了当时在GAP社长给买的白衬衫,就去了弥海砂的试镜。当时我的前面是一个很有人气的模特,我看见她穿着黑白蕾丝的洛丽塔系服装来参加试镜,心想着“哇,果然大家都很厉害啊。我这样穿着白衬衫格子短裙的,完全不像MISAMISA啊!”,“伪装”成准备过的形象去试镜。
试镜时好像是有让我说几句台词的,但是什么样的剧情我却完全没有了印象。导演、制片人坐在一排,问我:“有被绑的戏,你可以吗?” 我灿烂地笑着说:“可以,完全没问题。我经常被父亲用被子滚成一团。被绑着什么的完全已经习惯了!”,大家都发出了爆笑。后来,佐藤贵博制片人告诉我“那个印象实在太深了。”“当下决定就这个孩子了”。可能那时候大家内心想的都是“被捆绑着”可是完全不同的意思啊,把这话笑着说的这孩子是不是稍微有点奇怪?(笑)那时候的场景现在都依然鲜明地记着。
我记得这个时期的综艺等都是相当做作的。表情或是言语动作都意识极强地想着“总而言之就是要让大家觉得我超可爱!”想来那时的我一定程度上是在遵循着事务所的意向,而想着我必须要刻画出名为户田惠梨香这一演员的形象来吧。当时有着若是不这样做或许就无法在事务所待下去了的恐怖感,总之就是为了让事务所的人觉得可爱非常拼命。
杂志的拍摄也是,我到底要拿着玩偶到什么时候啊?粉色的?白色的连衣裙?可真实的我并不是这样的,就这样边想着边拍。接受采访的时候也都是掩饰着真实的自己的。《死亡笔记》时期的采访或是视频或是“(甜美的声音说)我是户田惠梨香”都是这样在进行的。
不知是否正是因为这样蒙混过关,没有用真实的自己去谈论,导致如今对于采访的内容全然没了印象。就算是17、8岁的少女,就算是在家,也会有自己的意志、思考和言论。当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虽然按照自己所思所想去说了,却在某一天,被事务所说:“17、8岁的女孩子就算说了自己的想法,也会有可能被人误以为是洋洋得意自以为是。才十几岁能有什么说服力,你就忍忍吧。”原来不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啊,我震惊了,“那我不知道要在采访的时候要怎么回答诶,希望可以告诉我回答什么”,我想当时有一半是真的这么想的吧。
由于我从来不觉得把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是什么得意忘形的做法,所以当时全然无法理解。但如今却能理解了。是因为没有什么说服力这件事吧。以及,或许也是因为我所想要说的话的本意无法传递出去,这其中可能也会有危险的部分吧。
正因此我才饰演着“好孩子”吧。也许正是这样无法展现出真正的自己,一直在扮演着那个大众所求的优等生户田惠梨香,我对当时依然存有痛苦的记忆。
那时,台词练习课上的老师对我说:“惠梨香酱,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一定要做好孩子?”“请打破这层躯壳。若不能好好地和我面对面练习,发声锻炼是无法进行的。”当时的我除了“哇被发现了”这样的冲击之外,也开始头一回去想“啊,我……不用那么努力去演也是可以的”。这么想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课上大约一个半小时一直在哭。
想来那是因为直到那会儿都还是在强撑着度过着每一日吧。自己被逼到总会不自觉地害怕着“会不会有窃听器啊”这样在家里反复确认,这些束缚住我的恐惧与生活之艰辛就在那一瞬间完全消逝。从那以后,我变得不再去勉强自己,若是觉得不舒服奇怪的事情就会说出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可以向社长说出“我要离开事务所”了。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07、08年。
这样想来,从16岁上京的这四年里,真的是非常壮烈呐。而与台词老师的相遇,与我的整个人生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被老师察觉我在努力硬撑着的那个时候,若是没有与老师的相遇,现在又会怎样呢?想必一定永远无法哭出来的吧。毕竟也没办法向父母说泄气话,不然父母一定会说“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回家哦”,但这样就会变成“不行,我这样回家是不行的”……总有种奇怪的想要强烈自立自强的想法。不愿向自己的失败认输,我这样的不服输性格也发挥得淋漓尽致。凭着自己那一腔“绝对!不要输给自己!”的心态努力了下来。
演戏也是,凭借着不服输的心态坚持了下来。当时的主经纪人在《死亡笔记》的时候把我的演技说得一文不值。被绑着的misamisa哭喊着“杀了我!”的那一幕,经纪人在看过之后说“你现在这个演技,什么都无法传递给观众”、“完全不会演戏”,而于此同时还有两位制片人也在现场。即便是小孩子的我也被激得一肚子气,心想“绝对要让那个人夸奖”才行。可以说这便是“演员户田惠梨香”诞生的那一瞬间。若是当时没有经纪人的训斥与忠言逆耳,我也无法展现出那样的演技。总而言之那时候的我只是靠着“见鬼的精神状态”演了下来。
到目前为止,我一直是凭借毫无由来的自信和强大的运气来抓住机会,但实际开始工作后,即使通过试镜获得了机会,若无法取得成绩,一切就毫无意义。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除了那些被不断否定的日子之外,我几乎对《死亡笔记》的其他记忆一无所知,那段时间是我自我战斗的日子,但我想,我的内心深处也盼望着让自己那“只要是我就没问题”的毫无由来的自信得以验证。从我来到东京觉得“成年人很可怕”的那个时候开始,一直以来我对经纪人的情感都是一种恐惧,现在却变成了“我一定要让他们认可!”的心态,而在《死亡笔记》中,我彻底坚决地踏出了这一步。
我那不服输的精神对待周围人也是如此。那会还只有16、17岁的我,无法被视为成年人。因此我总觉得自己被轻视。所以我的动力是,“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人绝对认可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这般执着的确是好事……但也确实是个艰难的时期。
此外,在《死亡笔记》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在《只有一次的恋爱》(与电影同时上映的2006年10月期的电视剧)的拍摄期间,我第一次被路人喊“MisaMisa!”。在此之前,我只在涩谷被人说声音像戸田惠梨香。那时,我第一次产生了“咦,为什么你会认识我?”这种感觉。但这并不是感动,而是与我而言巨大的冲击。在那个我一无所知只知道全身心投入表演的时期,我对于自己(在社会上)会被认可而感到惊讶。就像“MisaMisa……诶,是说我吗?”。在那之前,我从未以角色的名字被路人称呼过,而此时我才意识到能够被称呼角色名是有多么地令人高兴!这也让我第一次意识到我是一个艺人(笑)。
在这次电影中,我第一次参与了宣传活动,去了香港,还在片尾字幕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这让我体会到了“共同创作一部作品的喜悦”。无论如何,在电视剧中看到的片尾字幕和在电影中看到的片尾字幕,让我感觉到不同。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异?我至今仍然不太明白,但我想这或许也是因为电影院这个封闭的独特空间世界会令我感动吧。
直到现在,人们常说“那个MisaMisa令人震撼”,但我自己无法理解那种感觉。因为我知道那时的我完全没有跟上那个情绪状态。但是,能够说让大家出这样的话,我想感谢那些一直支持我、帮助我走到这一步的人们。有时我会想:“如果是现在的我,应该能更好地体现MisaMisa”。虽然去饰演10多岁的偶像角色在外表上会有些困难(笑),但若是现在的我,我应该能更好地表达MisaMisa这个人物。她非常开朗,但内心却充满了黑暗,想来我现在可以理解她的黑暗。能够让那时的我扮演那样的角色,我由衷地感激。而《死亡笔记》也成了对现在的我而言想要再去重新演绎一遍的一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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